劉仲敬博士2015年既訪問 中段有提到香港 一定要睇 睇完就明點解長遠一定要獨立
香港缺少劉仲敬呢類真正高手 所以先會一直兜兜轉轉 原地踏步 不斷被中共滲透清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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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我Quote左中段講香港既內容
// [01:36:31]提問人D:港大的學生會退出了學聯,不參加今年的集會,您如何看?您對香港未來有什麼看法?
[01:36:52]劉仲敬:我不知道香港學聯內部的生態是怎麼樣的,所以沒法說他們這樣的分裂會搞成什麼樣子。但是對香港的情況來說,未來怎麼說都少不了一場相當於是戰爭的東西。因為具體的技術上的東西是次要的,關鍵是在背後的存在的兩個精英集團的博弈。這兩個精英集團的任何一個都不能讓步,讓步以後,他的下場都會非常淒慘。就香港本地的那個舊的精英集團來說的話,他們的處境就像是1949年政協會議召開時候那些民主黨派的情況是差不多的,他們的權力暫時還可以維持,但是你只要坐著不動,等待共產黨完成它的社會改造以後,早晚會把你們清算乾淨的。即使不在肉體上消滅你,至少也要通過,切斷你的社會關係,把你變成一個領豐厚養老金的人,使你永遠的喪失你的政治地位。如果你想避免這種情況,避免自己社會生命的死亡,你除了行使事實上的戰爭權力以外,是沒有什麼緩衝餘地的。所以根本問題,根本不在於人大或者是中央提出的方案在哪些細節上可以修改,實際上你唯一的選擇就是,假如你想讓自己作為一個政治集團延續去,你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這樣的: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方案,無論他讓步還是不讓步,你都要堅決反對。只有堅決反對,而且要用超限戰的方式反對,才能維持你的存在。任何妥協都會使你以某種慢慢被吃掉的方式融化、消融掉。在這種情況下,爭論技術問題其實沒有太大關係,選舉制度不是很重要。
[01:38:31]我可以說吧,共產黨不是非要堅持提名委員會不可的,他堅持提名委員會是因為他現在對香港社會基層的滲透還不完全。如果你給他20年時間,讓他把所有的居委會都給你滲透完了,那時候他完全可以廢掉提名委員會。無論任何提名都沒有關係了,你就是提名一千個候選人,他也能夠通過每一個居委會的控制,來控制所有議席。在那時候,保證,他會給你百分之百的普選權利,可以讓你提出任何、足夠多的候選人,在這種情況下你提任何候選人,都已經沒有意義了。所以在這種情況下,爭論技術上的民主不民主,或者是爭論提名多少個候選人,那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。
[01:39:10]你知道他可以採取這樣的策略:他不必完全排斥非地下黨繼承人,他只要暗中行使具體的否決權,把一、兩個他認為特別危險的討厭候選人,排斥出選舉範圍之外,他就能夠達到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慢性控制的效果。通過這種做法,可以一點一點地把你吃掉,經過一、二十年的緩慢經營以後,他可以達到上述描繪的那種結果。在這種衝突的過程當中,具體的每一個事件和條文,根本就是無關緊要。所以在這種情況下,你爭論民主不民主,或者是爭論技術細節,應該說是一個很笨很糟糕的策略。老實說,你直截了當地說,舉起反共的旗號,或者乾脆要求香港獨立,對你都要好得多,因為這樣有助於劃清界限。劃清界限以後,你才能夠凝聚民心,才能夠構成必要的鬥爭力量。如果你說你要爭取民主的話,那麼對方很可能給你做一個枝節性的讓步,比如說,他原來要求一百五十個人提名,他可以給你降為一百二十個,甚至他可以再給你降,降成五十個,他甚至可以永遠保證,讓每一個大黨派、超過十個議員的黨派都有提名權,保證你民主黨有提名權、公民黨有提名權、社民連有提名權,這還不夠民主?你說我們要把反對派排除出去?我們讓你所有的像樣的反對派,有機會當選的反對派全都提名候選人,這一點,共產黨他甚至可以給你做到這種讓步。但是即使他做出這種讓步,仍然無損於我剛才說的那種過程。他完全可以在你們黨派提名的過程之中,通過選舉權的操作,迫使你的,比如說民主黨或者是公民黨,篩掉黨內最危險的候選人,派出一個可以統戰的,甚至原先就是地下黨控制的候選人。結果在五、六個或者是七、八個包含反對黨的選舉人間,得到跟他原來想要求的差不多的那種結果。
[01:40:59]實際上這種結果,比起他直接派梁振英上臺,或者是派地下黨上臺更加危險。因為它實際上能夠瓦解了香港社會原先產生出來的那批精英。我們撇開選舉的形式和憲法形式看實質,每一個地方共同體的核心,就是它能夠產生出來那5%甚至1%的精英。像臺灣,他真正能夠產生的精英,就是蔣渭水、林獻堂那一批,比如說是,在日據時期,他們能夠產生出搞臺灣民眾黨、搞臺灣文化協會、能夠參加地方評議會選舉的那批人。只要你通過土地改革,把這批人的財產剝奪掉,通過秘密的特務手段,使他們難以在社會上活動,那就達到目的了。你即使實行徹底的普選制,完全開放反對黨,你也可以保證所有的候選人都是你自己的,在形式上不違反民主的過程中間,能夠達到你事實上的目的。如果經過30年或者是50年的經營以後,你已經重新產生了一批精英人物,像是陳水扁、柯文哲這種人,那麼具體選舉制度是不太重要的,即使在選舉制度中間有很多苛刻的限制,反對黨仍然可以凝聚民意,繞開這些限制,甚至結合街頭抗爭的方式,把自己的候選人送上來,必要的時候可以通過佔領人民法院那種方式來做。所以選舉制度本身的技術細節,只有在國本基本確定以後才是重要的。而國本確定不確定,從根本上來看,就是香港社會或者是臺灣社會,本身培養出來的那個精英集團,能不能維持住的問題。而共產黨所能採取的最佳策略,不是剝奪你的普選權,或者是採取什麼直接鎮壓措施,而是通過分裂和瓦解原有的精英集團的手段,使你的精英集團喪失凝聚力,最後瓦解,把香港的居民變成一批分散的、像大陸居民一樣無法團結的一批散沙,然後在這個情況下,他自己培養一個新的精英集團,就可以取而代之,至少能夠維持30年的統治。
[01:42:48]所以在這種情況下,你應該關心的,不是什麼選舉的細節,或者法案的細節,或者團體細節,你應該關心的是,本土產生的那個精英集團,能不能像是波蘭流亡政府,或者是像愛沙尼亞的知識份子那樣,維持自身的團結和界限分明,能夠把界限劃得很清楚,把自己的形象和邊界搞清楚,使他沒有辦法通過直接暴力以外的手段,破壞這個團體內部的團結,那麼你實際上是贏了。即使所有的選舉都把你排除在外,而有你做個團體在地下和民間的存在,就足以使他搞出來的任何政府,在不爭取你同意的情況下,不能做到有效的實際控制。就像1988年的立陶宛一樣,即使蘇聯控制了所有有形的機構,但他實際上如果不跟維爾紐斯那些教授組成的俱樂部協商的話,他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統治。即使所有的選舉都控制在他們手裏也是這樣的。1988年的波蘭也是這個樣子的,即使所有的政權都被控制在共產黨的手裏面,通過協商,規定議會中間大部分席位必須由共產黨包辦,他仍然不可能在沒有跟團結工會協商的情況下推行任何政策。只要你們能夠把自身的精英集團保住,維持住一種波蘭式的團結,那麼選不選議會本身,即使議會本身都不存在,仍然不會妨礙你們將來處在一個比較有利的決策位置。
[01:44:07]如果你們聽任通過曖昧和分裂的手段,讓自身的精英集團四分五裂,甚至相互掐起來的話,即使選舉完全開放,而且議會中名義上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小黨,但是每一個黨派內部都安插了足夠數目的地下黨,所有露出水面的人,都得不到人民的信任,沒有人知道,他的同伴是不是地下党,也沒有人民知道,他們派出來的候選人是不是地下黨。在這種情況下,即使你們爭到了所有形式上的民主和普選,你們實際上還是輸掉了,而且是毫無挽回餘地的輸掉了。因為香港這樣的小地方,很可能不像臺灣那樣,能夠在三十年或者五十年以後,重新凝聚起一批新的地方性精英。
[01:44:52]所以這才是真正生死攸關的問題,你們需要的是劃定邊界、明確立場,而不是說要爭幾個議席,或者爭幾個提名權或者之類的、代表權之類的東西。要劃定邊界這個東西,那麼你們就不能有溫吞水的態度和曖昧的口號,你們的口號必須有巨大的刺激性,必須對所有人都構成明確的壓力,必須做到強迫那些地下黨或粉紅色曖昧人士,公開站出來表明立場,不是敵人就是朋友。只有在這種情況下,你們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共同體。這才是問題的根本。如果你不走這條道路的話,那麼你們走的,通過什麼民主或者普選的道路上走的話,你們有極大的機會落到1946年或者是1949年政協會議中間民主同盟和那些粉紅
色黨派的同樣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