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心如姍姍來遲的走進來。
「唔好意思啊,頭先放學要去搵老師,所以遲咗少少。」如有一點抱歉的說。
「大家姐做乜咁見外!」俊說。
「大家姐!」其他人跟住叫。
「你就大家姐呀,叫到老曬!我12月先出世,細過曬你哋嫁。」她逗笑。
看見一班老朋友,再加上最近準備大考都比較忙,難得有一些時間可以偷得浮生,他們都很高興的在聊著最近的生活。
琳說她辯論決賽之後就開始準備大考,俊幫了她很多,還教了一大堆來年的課程,說是可以為她將會更加多姿多彩的中五生涯做準備。
雯和邦才剛一起,當然還沒有過蜜月期,兩個糖黐豆一樣,理論上應該是羡煞旁人,只是看着邦這個從前的花心鬼演着誠懇,還真是有點不習慣。
心如沒有說些甚麼,只是說決賽過後仍然是很忙。至於我也沒有值得分享的任何事,那晚過後大多時間我也只是在自閉,自編自導自演著獨腳悲劇。當然我沒有說出來。
在分開各自聊天之後,我不想說話,只靜靜的站在一角,心如向我走過來。
「嗰晚點解你走咗嘅?」她問。
「邊一晚?」
「辯論比賽嗰一晚。」
「嗰一晚做咩?」
「你應承咗會留低同我影相嫁!」她問。
「好似係,我唔係好記得啦。大把人同你影啦,冠軍喎。」我賭氣地說,我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「你點解要咁講?唔通每張相每個人都係一樣嘅咩?」她有點生氣。
「相入面嘅人係唔一樣,但又有咩分別?對你來講,未又係影張相集下郵。」我有點大聲的說,旁邊的他們朝我們的方向望過來。
「你覺得一樣未一樣囉!」她生氣地走了,我也默默地拾起背包,踏出5D班房,跑向另一個方向。
之後有好幾次我想要主動打給她,又或者是寫一封信向她說明我的意思。說了過分的說話,不知道為甚麼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那張討厭的咀臉。她主動跟我說話,我本來是很開心,
只是除了沒勇氣,也下不了筆。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,但是卻完全找不到合適的用詞。我想道歉,承諾過的沒有好好做到,對不起。我想關心她,想她知道她並不是孤獨的存在,只是她希望在身邊的人大概並不是我,我出現並不代表她就不會寂寞,更不代表我就不會寂寞。
說到底,就算待在一起也只是一個寂寞的人和兩個寂寞的人的分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