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新手,奇幻]我和她的捉妖日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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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11-29 15:14:17
小弟是新手一名,請多多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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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11-29 15:17:21
「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:有鑑最近在宮廷內的各種鬧鬼事宜,朕現命夏尚書與陳侍郎二人一起尋找有能之士,協助平息事件。事成必重重有賞。不得有誤,即日出發。欽此。」

「「臣遵旨!」」

一打開太極殿沉重的大門,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熾熱的微風。前方是以井井有條的方式排列而成的階梯,一直延伸到承天門。而太極殿又因為算是位於宮城的中間,所以能夠把長安城一覽無為。 

看著這些壯麗的風景,我不禁感到有點…….氣餒。 

「我們還真的是接了一單苦差事呀……..」
 

我的好友大汗淋漓的在我身邊訴苦。今天萬里無雲,太陽高高的掛在我們的天靈蓋上,嘲笑著一些在正午穿著厚厚圓領袍走著的笨蛋。對!就是我們。 

「突然要我們找一些奇能異士是想難死我們嗎?我這次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。敢問一下我們機靈的夏大人,你這次又會怎麼解決難題呢?」
 
「鳳英你又在調戲我了,朋友間叫我子炎就行啦。說回來,我家鄉從以前就有不少鬼怪的傳說和故事,所以我打算先回家鄉一趟,看看有沒有一些線索。」

我自從與母親鬥氣離開家鄉巫州以後,就一勁兒往京城去,打算自己闖一番事業,讓母親認同她那不孝子。而陳鳳英就是我在路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。他當時穿著一套污穢的綠色半袖短外衣,以綁在腰上的白色小帶子固定著;頭上則是披著凌亂的深藍色散髮,在這個人人戴著幞頭的年代裡倒是挺罕見。 

「你又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嗎?那就一起走吧!」

在接著的幾年,鳳英教會我讀書寫字。兩人在京城中胡亂的左混右混,竟然撈到現在的光景。

畢竟這次是我們久違的一次離開京城,所以我們一起去拜訪了挺出名的老術士,幫我們占一占這趟旅程。這個老術士頭戴幞頭,蓋在前額的白髮和深刻的皺紋透露著他所經歷的歲月。身上穿著灰色的術士袍,穩重的坐在大街上幫人占卜前程。 

輪到我們的時候,老術士先瞇起他的眼睛,然後仔細的端詳我們。 

正當我們等的不耐煩時,老術士慢慢的舉起他那微微顫抖的手,指著我說: 

「保持野心,否則失去重要之物」

接著又看著鳳英,緩緩的道: 

「成敗,善惡皆在一念之間」

我們二人一頭霧水的接過術士送給我們的小護符後,就不明所以的離開了。 
大概,那時的我,還沒明白這兩段話的意思。
2016-11-29 15:18:32
與好友道別以後,我就踏上了回鄉之路。經過五六天的連夜趕路,很快就到了我的家鄉—夜真村。(不要問我為何叫這樣,我也不知道誰改個這麼爛的名字) 

其實這次回來,除了要尋找有能之士的線索外,最重要的是拜祭我上個月死去的母親。當時聽說我母親是被強盜用刀刺死的時候,我好像哭了一整個夜晚,很不甘心讓母親看不到我成功的樣子。所以這次除了要感謝村民的幫忙處理後事以外,還要拜祭母親。 

「這不是小炎嗎?」 

轉頭望一下,原來是在我老家旁開客棧的李大嬸。她一身土氣的穿著,米黃色的衫裙有不少鮮豔的紅花圖案點綴着;可是這些都隨著她的年齡而褪色了。 

「很久沒見了,李大嬸。最近過得還好嗎?」其實我對她沒啥印象,只不過客套說話還是要說的。 

「還不是老樣子,和老頭子過著清閒的生活,喝喝茶又過一天,哈哈!」

「你也看到了,你老家被強盜破壞的很嚴重呢。要住的話我們可以半價給你呀,畢竟是那個可愛的小炎啊。你看你看,現在都長的這麼高了。還記得……」 

的確,我老家現在只剩下一堆爛木頭,根本住不了人。究竟是要怎麼窮凶極惡的強盜才會又搶東西,又殺人,又破壞屋子呀!在悲憤和無可奈何之下,我在李大嬸的喃喃自語下住進了她的客棧。

雖說是客棧,不過就只有兩間破舊的客房。兩間客房互相對著,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庭院;而大嬸夫婦的房間則和兩間客房相連著,正對著客棧的門口。簡單而言,就是一個「口」字型的設計。 

我趕到村落以經是黃昏的時間,所以陳大嬸叫我放下行裝,整理好就到她們那吃晚飯。 

陳伯還是老樣子,長長的白色鬍子垂到他的胸前,頭髮則是極度稀少,少得我用手指也數得出。他們倆都非常熱情,不斷地把飯菜夾到我的碗裡,讓我都吃不完。 

不過,我卻專心不了吃飯。這是因為我的對面坐著另一個人。他大概也是今天投宿在這的客人;可是奇怪的是,他穿著深棕色的連帽衣,吃飯時也不曾除下帽子,只是靜靜的,慢慢的把飯菜送進口裡。陳夫婦曾經嘗試和他講話,不過很快就失敗了。吃完後,他就徑自回去客房了。 

還真是一個怪裡怪氣的人。

可能因為連夜趕路的原因,吃飽飯以後我就睏到不得了。我稍微辭退一下後,就回去客房了。「麻雀雖小,五臟俱全。」客房裡有一套古舊的桌椅和床鋪,而且有一個破舊的衣櫃。在這種小村裡,這些還算不錯的了。 

我快速地梳洗一頓以後,就躺在床上,打算倒頭便睡。 

正當我睡意漸濃,合上眼打算進入夢鄉的時候,外面突然傳來女人的驚叫聲。 

同一時刻,門外傳來猛烈的敲門聲。 
「小炎!快點開門,出…出事情了! 」

陳伯的老牛聲響徹整個房間。在這種情況下,我當然二話不說的衝過去開門了。 

我還來不及把門拉開,老舊的木門就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開。 

 
2016-11-29 15:19:07
而站在那的,並不是我印象中的老陳伯。眼前的東西只能用怪物來形容;它的眼球異常的瞪大,皮膚也是隱隱約約的淺綠色,上本身穿著破爛發臭的半袖衣服,下半身則是被剪去一半的長褲子;細長的手指則長得像利爪一樣。啊,對了!那禿禿的頭倒是挺像陳伯…… 

正當我還在狀況外時,它那長長的手指已經以迅雷不及速度襲向我的腦袋。

這時,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擋在我們中間。接著,一股強力的衝擊把我們倆彈開。它只是蹌踉的向後退了幾步;而我則沒站穩,被彈飛到客房那泛黃的牆壁上。 

我重重的掉到地上,頭部傳來一陣劇痛,頭上還有一些濕潤的感覺,不過我已經沒空理會了。我坐在地上,後背倚靠著牆壁,老術士的護符則像完成了使命一樣,無力地垂在地上。我害怕地仰視著這隻只有禿頭像陳伯的怪物。仔細一看,發現他的右手已經隨著剛剛的衝擊被彈飛了。然而,這並是不足以讓我安心下來的發現。 

「嘖!竟然有這麼強的護符。」

他急躁地用左手擦着右手截支的傷口,綠色的液體不斷地從那處流出。一邊擦着,它一邊用令人厭惡的語氣說道。 

「還以為你和你那愚蠢的母親一樣那麼易下手。這次還真的是失策了。」

這時,我的頭腦迅間冷凍下來,恐懼什麼的都已經拋諸腦後。我呆呆地沙啞的問道。 

「你…你說什麼?」

「哈?我就說呀,你那個母親的頭腦挺難吃的,畢竟空空的。那晚跟她說你正住在我們的客棧裡,她就興奮的過來了。畢竟我們都等了這麼多年,原本打算把你養的肥肥白白再來個母子雙吃,料不到你竟然離家出走啦。你知道我們等了多久嗎?肚子都餓了,哈哈!你知道她臨死前那個吃驚的表情嗎?那真的是極品!」

頃刻,我的身體已經完全讓憤怒支配着。我站起來,立刻用怒得顫抖的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木椅子,往它那禿頭猛力地打下去。 

然而,它那禿頭卻比想像中堅硬。只聽見椅子破爛的聲音,椅子已經變得跟我家那堆破木頭一樣。可能是失血過多的關係,這一用力使我頭暈昏花。狼狽的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眼睛繼續注視着殺母仇人。 

「小子,不要太囂張。你回來算你不走運,對面的故娘也是,竟然住進我們的客棧。」 

說完,他就慢慢地把它那僅餘的左手向我伸過來。儘管想起身反抗,但死亡的恐懼和可惡的頭暈卻令我有心無力。 

原來是一個姑娘呀。那還好,至少在下面會有個女的陪我……幹!臨死前竟然還在想這些色色的無聊想頭,看來夏子炎這笨光棍還是死了算啦。 

正當我在想些有的沒的,死神的魔手以然伸到我的頭顱前,準備把我帶下去。我閉上眼睛,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。

死亡並沒有與預期的一樣來臨。我暗自地納悶着,緩緩的張開了我的眼皮。 

眨一眨濕潤的眼睛,便看到她凜然的站在前方,巨大的背影取代了掛在夜空中的月亮;白色半透的長袍隨着微風飄動,烏黑的長髮在月光的濡濕下顯的閃閃發光。她把身體側起來,頭部慢慢的轉過來。 

白哲的肌膚在月光的陪襯下顯得更加光麗了;細長的黑色眉毛,高挺的鼻樑,鮮粉紅的嘴唇,有一點尖削的臉蛋。不過最讓人印象深刻的,是她那異於常人的湛藍色瞳孔,就像廣闊的大海一樣,既清純又深不見底。 

她對着我微微一笑,稍微點一點頭以後,就把頭轉了回去,望着呆呆站在稍遠處,兩隻手都被扯斷了的怪物。它驚訝的看着白袍女子,驚怒的道。
 
「你…你是誰!怎麼……」 

然而,只見白袍女子緩緩的舉起白哲纖細的手,張開她那不算大的手掌。她的手就像脆弱的紙張一樣,好像一碰就會破掉一樣,可是其舉手投足中發出的威嚴卻震懾着全場。 

「不用再說了。你要說什麼我大概都知道了。」 

清脆的聲音響透整個房間,其中充滿着相當的自信。 

「由你告訴這少年他媽的死況時,你就為自己立了不得了的旗子啦。算吧,大部分下三流嘍囉都是這樣的,你不用介懷啦。」 

正當我們都在努力去理解這番話的意思時,只見白袍女子輕輕的道。 

「惡鬼退治。」 

一瞬間,那個禿頭連悲鳴聲也來不及發出,就化成藍色晶狀的碎片散落在地上。 

我也因為突襲而來的安心感而昏倒了。 

而這就是我和她捉鬼日常的開端了。
 
2016-11-29 15:19:56
頭很痛…… 

瞇開眼睛,就感覺到刺眼的陽光從遠處照射進我的眼球。 

「醒來了嗎?」 

清脆的聲音流進了我的耳朵。對於剛醒過來的我來說,這聲猶如丁鈴一般,把我從睡夢中拉回到現實。 

環顧四周,發現一切一切都與昨天晚上一樣。破爛的桌椅,古舊而屹立不倒的木衣櫃和攤在地上的行裝。一切一切都與昨天晚上一樣。 
唯一的不同之處,是她。 

她就站在已經剩下一邊的門口處,靜靜的往這邊看過來。 

她外面披著棕色的連帽衣,內裡是淡紅色的外衣,下半身穿着長及腳踝的深棕色長褲。儘管她把長髮都收進連帽衣裡,而且穿著與昨天截然不同的服裝;但是聽到她的聲音和看到她的容貌以後,我一定不會搞錯。 

她就是昨天的白袍女子。 

我急著跟她道謝,所以用手打算撐起身體。可是,她急步的小跑過來。 

「你還沒全愈,不要急着起床。」 

說罷,她便伸出纖細的手把虛弱的我按回床上。

「那個…謝謝姑娘你救了我一命。」 

「不用謝,這只是我的職責。而且……」 

她從連帽衣的袋子內拿出了一條銀色的項鍊,然後把它遞到我的胸前。 

「這個是給你的。」 

躺著的我當然知道那個她是誰啦。這條項鍊是父親唯一留給母親的東西;母親每時每刻都把它戴在頸上,作為對一早逝去的父親的一種留念。我欲哭無淚,只是在床上鳴咽着。 

「對不起,我趕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,那間房子以然在塌陷的邊緣。那些犯人----獏㺔,亦即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些,早已一 一逃去了。她在臨死前也緊緊的把它握在手心裡,我想應該很重要的吧。」

「你的傷勢我已經用治癒之術恢復了,大概再過一會兒就能痊癒的了。如果沒啥特別的事情,我們就在這分開吧。」

這一句話猶餘鐘聲一樣把我從回憶之中拉回來。我不加思索,立即脫口而出。 

「等等!」

只見女子緩緩的把頭轉過來,微微的歪着。 

糟糕!該說些什麼了?多謝的話又說了,我媽的遺物又在我手上了。可惡夏子炎,平時順口開河,現在看見美姑娘就口吃了嗎?真是活該你做一輩子光棍! 

等一下!我來家鄉的目的除了拜祭母親(還沒做)以外,好像還有另一個……到底是什麼了?讓我想想…讓我想想… 

啊,對了!先來一些拖延的策略吧! 

「啊…請問姑娘尊姓大名?」 

「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,因為大概我們不會再相見的。」 

………………… 

那算啥?這樣子該怎麼說下去。難道她就是那種傳說中功力深厚的「話題終結者」嗎! 

她又再次歪起頭,面無表情的看著我。 

時間一刻一刻的流逝,而我們則在互相對望。終於她耐不住說. 

「要是沒什麼事的話,我就先告辭啦。」 

在這危急的情況下,我終於想起這趟家鄉之行的目的了。

「你是術士對吧?驅妖的那種。」

少女眉頭皺了一皺,然後像說教的語氣說。

「不是術士,是魔導師!真是的,每個人都是這樣子。難道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分不清嗎?」

找人告訴我道士和術士有啥分別啊!不過剛剛的問題好像令她生氣了,還是問得穩一些好。

「那就是驅妖的對吧?」

「對.......」

這是怎麼了?為啥她都用看到笨蛋的眼神看著我?我媽呀,女人真難捉摸。

正當我打算問一些有用的問題來挽回夏子炎的形象時,少女突然望向天空,就像在眺望遠處一樣,眼神也變得尖銳起來。

「是妖氣。」

語畢,她就轉身便跑。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了鬧鬼(曾經)的客棧。

只消一句話,就把讓昨晚的那個禿頭妖灰飛煙滅。

這不正是我要找的人選嗎!這樣好康的事怎可能讓他逃脫。

「等等!」

「又怎麼了?」

哇!這已經是老媽對鬧彆扭孩子的語氣了!必須說些什麼,再怎麼說她就是我的最佳人選。

「......妖怪在哪?」

「在隔壁兩條村子。請問為何.......」

「請帶上我一起去!」

「蛤......」

「為甚麼你想跟我去?」

「你是要讓我負起殺人的罪名嗎?村民發現這兩個夫婦在我住進後人間蒸發,難道會笑哈哈地請我飲茶嗎!」

女子露出了有點茫然的表情,就像聽不明白一樣。

「而且妳走了以後,要是我被其他妖怪當成是殺死禿頭怪的術士,那又該怎麼辦呢?」

女子此時更是歪起頭來,呆然地看著我。

「結論就是,妳應該帶上我一起走!」

少女的眉毛微微地彎曲了上去,先是把嘴唇張了一張,然後又慢慢地合在一起。

「不用膽心,我只會站在後面看妳驅妖而已,不會阻礙妳的。」

之見少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,放棄般說道。

「好吧。不過動作快點,要不然受害者增加的話就為你是問。」
2016-11-30 13:16:55
「靜點。」

身旁的女子輕輕地在我耳邊低語,從中傳來的吐氣弄得我耳朵騷癢,令人難以集中。接著,她慢慢把豐滿的胸部往我的背部壓下來,那奇怪的身體接觸讓人想入非非。

污穢不堪的巷子裡就只站著我們兩人,身體親熱地靠近在一起。如果這時候有人從橫街進來的話,大概會感到不好意思而拔足就跑吧。

「太,太近了!」

「你在說什麼傻話呀,不近怎麼抓啊。」

好像故意一樣,女子的身體更加向我的方向拱去,已經不是觸及到那裡的程度了。我不加思索立刻從原處跳開,彎著腰狼瘡地向前踏出了幾步。

「喵.......?」

可愛的貓聲從旁邊傳進我的耳朵裡。

白色的短毛在柔弱的光線下微微顫動,蛋黃色的眼珠正一動不動地與我對視著。

就像受到驚嚇一樣,白色的貓咪以最快的速度,全速逃離了我的視線範圍。

「............」

「可惡......!」

女子急忙從後方跑出,打算追趕那隻經以跑遠了的白貓,可是在它敏捷的身手之下,女子跑不了幾步已經失去了白貓的蹤影。

「啊啊啊啊啊!你這無藥可救的笨蛋啊!」

頸後被人用銳利的手刀切下,痛得我眼淚都不禁流出來。

「也不用這麼大力吧!」

「小妹我已經按耐著把你擰斷的衝動而斬下來了。」

「原來已經打算拿我的命了啊!」

在柔弱的月光照亮下,自稱為小妹,穿著粉紅色衣袍的阿音,正把拳頭握緊,摩拳擦掌地站在我的眼前。我幹咳了數下,慢慢地站直身子。此時,空腹傳來了「咕嚕咕嚕」的悶響。

...................

「唉,真拿你沒辦法,反正都逃走了,那就去吃飯吧。」

由於時間已經夜深,朱雀大街上的人影屈指可數,而還在營業的客棧也是一樣。所以很快,我們就隨便找了一間客棧吃飯。我們快速和店員下了單,不久之後他就遞上了兩碗熱呼呼的湯麵。

「餓死了......」

「小二,再來一碗!」

你這傢伙已經吃完了嗎!?

我吃驚地把眼珠掃下去,便看到一碗空空如也的湯碗,底部正在像陀螺一樣旋轉著。

「我可沒銀兩啊。」

「不用擔心,銀兩的話小妹多得很。」

等了一會兒,第二碗的湯麵就已經擺在眼前上。

「小妹不客氣啦。」

「你何時客氣過啊.......」

我略為無力地吐糟,不過她也沒有否認,只是露出牙齒無恥地笑著承認,然後就埋頭於她那碗湯麵了。

「你和小雪還真的是不相伯仲呢。」

「要是大姐在的話應該至少能夠吃上五碗吧。」

「這倒是真的。」

我回想著魔導師大人那如餓狼般看見食物時的樣子,不禁無奈地笑著認同。

此時,身體各處傳來了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
「唔......是妖氣。」
2016-11-30 13:23:39
sor post錯咗,上一個post請無視



計畫通!

看樣子這個女的是那種不會拒絕人的性格呢。只要跟著她,就一定能把她請回京城幫手,解決皇宮鬧鬼的事件。然後我和鳳英便能從這件苦差事脫身啦。

我速速的收拾好行李以後 ,就跟隨著少女離開客棧了。

「你先去找一隻馬,一會兒在這裡等。」

我暗自納悶她要做甚麼。不過既然她讓我跟隨,我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,於是就逕自去找馬匹了。

不久,我們已經在夜真村外。

少女騎著擁有純白色皮毛的俊馬,逍遙地在泥土上奔馳。周邊綠油油的草地就像襯托著少女一樣,構成了一幅由名師操刀的美麗畫作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.....

「為何妳不是穿著昨天的那件大白袍?」

少女把頭轉過來,以洋洋得意的表情說道。

「你有所不知啦。那件是我要用魔力時的衣服,稱作『魔衣』;它代表著我解除限制的狀態。而平時我是不會穿的,要不然這個國家的妖怪都會躲在地底里,那時就捉不到妖怪了。」

「沒妖怪出現不是件好事嗎......」

「你是笨蛋嗎?你見不到藏在你家的老鼠,是不是代表沒老鼠呀?」

「可是.......算了。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?」

只見魔導師微微把頭上揚,右手食指抵著下巴,想了一想的說。

「夜寧村。」

在家鄉流傳的眾多鬼故中,以夜靈村的數目居首。而其中最恐怖的是會在夜深人靜時,靜靜地拐走小孩的紅衣女鬼。我還記得那時侯我曾經因爲太害怕而七天沒睡覺........

「啊!你說那個紅衣大嬸呀。我三歲的時候就把她打死了;畢竟她在深夜時分在我身邊說些有的沒的,煩得我一腿把她踢死了。真是令人煩躁的妖怪!」

找人把我的童真還給我啊!!!

說著說著,我們已經到了夜靈村。

夜靈村是周邊村落當中最古老的,所以它因村齡而貴為周邊村落之首,有著很多設施,例如......

「到了。」

托兒所。因為大部分買賣交易都在這條村裡進行,一些父母因商貿關係而要長時間離開村子。於是,托兒所就建立了。


我們找了個馬槽安放了馬匹以後,就過去托兒所了。

說是說托兒所,但其實就只是一間大一點的木房子,裡面堆放着多張薄地毯;中間擺放著一張圓形的桌子,旁邊放著差不多十塊圓柱狀的木頭,充當著椅子。大概在夜晚睡覺時就會把桌椅搬到一邊,讓小孩子在中間鋪上地毯,說着故事睡覺。

可能因為是中午時分,小孩子都出去玩了。故此,托兒所只剩下一個老奶奶和兩個剛戒奶的小男孩,吱吱喳喳的嚷着要玩。

「請問…兩位…時有…什麼事呢?』」

老奶奶邊用她咬牙不清的腔調問著,一邊打算從椅子撐起老骨頭走過來。

「不用起來了,老奶奶。」

魔導師急步的走過去,關切的說著。

「其實我這次來,是打算問一下,這個托兒所是不是多大的小孩都可以寄宿的?」

「是呀…小孩子…最需要保護。」

接著,魔導師少女偷偷地用惡作劇的眼神瞥着我,把手指着我的頭顱,暗笑着問道。

「那這個可以嗎?」

誒……

「我是她的姐姐。我弟弟他不知為何智商只有小孩子的程度,而今天晚上我又要出去陪父母工作,所以能夠拜托你們嗎?一兩天就好的了。」

之見老奶奶用她那滿是皺紋的臉對著我,把一對眼睛瞇得像線一樣,仔細的端詳着我。老奶奶把她灰白色的頭髮都結於腦後,上半身穿著粉紅色的短衫,下半身是同一色調的長裙,是很傳統的漢服裝束。

正當我想出聲辯論的時候,就被身旁的少女用手肘戳了戳側腹。她一邊用手捂著嘴巴笑著,又一邊把眼睛睜的大一大的,示意要我跟著劇本做。

夏子炎,你男子漢大丈夫能曲能伸,這些小小的屈辱與之後的大義相比,又何足掛齒!

於是,我長大嘴巴,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,弱智的叫道。

「呵呵……呀呀……」

這時,耳朵傳來一陣討人厭的爆笑聲。
2016-11-30 13:23:54
大概子時時分,現在夜深人靜,耳邊傳來一陣陣的鼻鼾聲。

沒錯,我夏子炎已經成功混進拖兒所,現在正負責回收被壞人藏起來的國家機密,危機四伏........

有這麼帥氣就好了。整個下午都在扮智障,被那些小孩弄的團團轉,導致我在生理和心理上都被以各種方式摧殘了。說實話,我現在非常想就這樣子進入夢鄉。

「甚麼時候會來呀......」

可是,我被拜託要引那隻妖怪出來。她說那妖怪應該是以小孩為目標,所以只叫我只要它一出現,我就要發出哭鬧聲,把它引到我身邊;然後她就會完成接下來的事情。

多麼天衣無縫的計劃呀!她說不能嚇壞小朋友,所以就叫我引妖怪出來。那小姐.....我的感受呢?

「是不是不會來的啦⋯⋯」

我邊摸著少女給我的繩子,邊合上眼睛時,耳邊突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。

我這時面對著牆壁,背對著外,所以看不到妖怪的身影。可是現在轉身又好像太危險,所以我就面對著牆壁,扮起小孩哭了出聲。

腳步聲忽然停下,然後朝我這邊走過來。我一邊顫抖,一邊保持哭鬧聲。不久,那東西就停了在我身後。正當我打算跳起往外跑的時候,那人說道。

「乖乖....不要哭....乖乖.....」

甚麼呀,原來是老奶奶啊。我安心的把身轉回去,打算讓老奶奶哄我入睡。

剛轉過去,斗大的水滴就落在了我的臉上。我睜大眼睛,看到了三隻眼珠滑溜溜的轉著,正掃視著我。它頭上長著一對尖尖的耳朵,臉龐兩邊各垂著三條長毛。

「貓妖啊啊啊!」

我驚呼了出聲,然後掙開它那準備抱起我的雙手,整個人退到牆邊,牢牢的把背貼到牆上去。

正當它打算向我伸出魔手時,我緊握著的繩子突然飛脫而出,自動的把貓妖的腿綁住了。每當貓妖想掙扎逃脫時,繩子周遭就會結成薄薄的冰霜。

「放棄吧,憑你是掙不開『霜之繩』的,貓容婆。啊,還是該叫你『紅衣女人』呢?」

蛤?這個就是小時候妖怪故事中的『紅衣女人』?這哪點像女人啊!

「嘖!竟然又會撞著你,你都大得我不認得了,算我不走運。究竟我前世欠了你什麼.....」

聽到貓妖(貓容婆)的抱怨,我都不禁暗暗的替它感到可憐。

「對,能夠撞著我兩次你還是第一個。」

這時候我們的魔導師大人並沒有穿上她那純白的「魔衣」,而是依然穿著棕色的連帽衣。只見她神色凝重的瞪著貓妖,謹慎的提問道。

「我明明把妳的『妖核』踢爛了,你應該失去了鑽過『鬼門』的力量才對。」

「哈!原來這就是你要綁著我的原因啊。」

只見貓妖冷冷的笑著,說道。

「『鬼門』已經大開了!看在你殺我兩次的份上,我跟你說。放棄吧,女道士,你們已經無能為力了!鬼國將建立於人類身上,那時候鬼王就......」

「不是道士,是魔導師。」

說畢,一股風勢以她為中心爆發起來。純白色的長袍憑空出現。白色的魔女緩緩的抬起有臂,鄭重其辭的說。

「謝謝你的資料提供,下三流。回去跟你那個所謂的王說,我,寒玉雪,今世最強之魔導師,一定會把他消滅掉的。」

只見貓妖大聲的獰笑,然後.....

「惡鬼退治!」

化作了一堆藍色晶狀的碎片,嘩啦嘩啦得落在地上。

我第一次的驅鬼之夜就在獰笑聲下落幕。
2016-11-30 16:51:51
巴打我認得你個故 但個時出得太慢追追下無追
2016-11-30 18:27:08
巴打我認得你個故 但個時出得太慢追追下無追


對唔住,但係呢邊學業真係比想像中忙所以更得超慢。 宜家希望重post同埋整理翻時間表可以有翻D時間寫故。
2016-11-30 18:28:31
第二天早晨,我們便坐在一間茶樓裡吃東西。這間茶樓聽說在整個村子裡弄點心最好吃的。

「很難吃......」

坐在我前方的少年邊咬著饅頭邊抱怨的說。他是個挺高挺的男孩,皮膚黑黑實實,帶點古銅色。身上穿著山茶紅的對襟短袖袍衣;頭髮用紅色的袱頭包著,瘦削的臉蛋,粗長的眉毛,有點乾裂的嘴唇。最引人注意的,是他眼皮下的黑眼圈........

「昨天那貓妖說的『鬼門』、『鬼國』是什麼呀?」

糟糕,昨天可能有點玩大了。在消滅貓容婆後,他好像一直沒睡過覺,不斷地瑟縮在牆角碎碎念「貓,貓,貓」。

算了,既然他都聽了這麼多,就唯有告訴他了,就當作是昨天玩過火的陪罪吧。

我拿起兩個吃完的碗和一對筷子,把筷子放置在碗的中間,解釋說。

「這兩個碗分別代表我們現在居住的『人界』和妖怪居住的『鬼國』;中間的筷子則代表負責隔開兩個世界的『鬼門』。」

「最理想的狀態就是『鬼門』牢牢的閉緊。可是,在百多年前,一個鬼王以自己的命為代價,把『鬼門』撞開了一點。從此,有一些魔力高強的妖怪就鑽了進來『人界』。」

「可是,『人界』的空氣對妖怪來說是無比的劇毒。所以,為了保命,妖怪就用各種方式攝取魔力。而通常都拿人類作食糧,因為人類包含著龐大的魔力。」

「而作為魔導師的我,職責就是把溜進來的........喂.......」

眼前的少年以經雙眼放空,變成徒有空殼的軀體。

「人界」、「鬼國」、「鬼門」

糟糕,可能太多資信導致他完全跟不上了。

「喂.......喂!」

我把手伸到他眼前彷來彷去。他稍微定一定神,眼珠才慢慢地聚焦在一起。

「是我說的太快了嗎?」

「哪裡的事!是我太笨啦。」

他連忙喝一口茶掩飾醜態,然後繼續追問道。

「那『鬼門』全開會怎麼了?」

我臉色一沉,緩緩的道。

「不可能。有足夠力量打開鬼門的應該只有我才對。」

然後我想起了一些事情,恢復平常的語氣跟他說道。

「不用關心啦,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.......說起來,其實你可以不用跟著我捉妖的了。因為你和那些村民........」

我故作玄虛地把語氣說得越來越細,害他要伸直我的上半身才能聽清楚。

「.......都喝了『忘情水』。」
2016-11-30 18:29:39
「啪」

打指聲一響,看著這個少年一臉茫然的樣子,我就知道「忘情水」起作用了。大概現在少年已經忘記了一切有關我與妖怪的記憶了。

我急忙站起身離開茶館,要不然「忘情水」的副作用會使他非常的痛苦。

所以我就逕自走去銀檯付錢。

已經很久沒試過跟別人聊得這麼暢快。不過這樣子就行了,再把他拖進來難保不會要了他的命。好吧!付完錢就去調查「鬼門」的事情吧。儘管我不太相信貓容婆的話,但是碰見它兩次也是不爭的事實。

「碰!」

轉過頭,就見到少年整個人面朝地下,無力地躺着,後背插著一支附咒的木箭。我立刻跪到地上,把少年的身體抱起來。

「喂!少年!清醒的話給我動一動!」

然而,傳來的只是他若有若無的呼吸聲。而射出箭的人早以消失無踪。

我把木箭從他的身上拔出,深紅色的血便立即從傷口處滲出來。看樣子,箭頭應該正中了他的心臟地帶。我急忙使用治癒之術,可是也只能把傷口縫合。失去的血量和正中心臟的傷害使他的生命回天乏術,生命能量亦早已奄奄一息。

他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的。我能報答他的話只有.......

二話不說,我立刻抱著虛弱的少年,動身前往「那裏」。
2016-12-01 01:20:44
滴答、滴答

很冷。

臉部很有規律地傳來一陣陣的暖氣,後腦感覺睡在軟綿綿的東西上。

很靜。

我慢慢地睜開眼睛,第一樣映入眼簾的是倒掛在上方的一條條冰椎,清澈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從無數的尖端處掉下。

看樣子,至少我不是在鬼門關,排著隊喝孟婆湯。在茶樓,最大機會把我救回來的就只有偉大的魔導師大人!那就是說,我現在頭靠著的東西不就是..........

我帶著期待把眼珠稍微往上滾。

大大的眼睛從上方俯視著我,白長的鼻子「呼呼」的噴著溫暖的氣體,粉紅色的舌頭無力的垂出.......

「哇!」

我用盡洪荒之力彈跳開來。原來是一頭梳著白色皮毛的雪狼;而後面則有一個白袍女子,把身體半靠著從地上伸出的石柱,歪著頭打嗑睡;透明的液體從她的嘴角慢慢的滴下。

又是她救了我一命嗎?

大概是被剛剛的騷動給吵醒,只見魔導師大人緩緩的睜開一邊眼睛,懶散的問道。

「終於醒了嗎?」

「身體沒大礙吧?」 

經她這樣一提,我急忙用手摸一摸胸口,才發現胸口的傷口已經癒合了。 

「我不是說那個。你胸口的傷用普通的治癒之術就能搞定了。我說的是其他東西。」 

其他? 

忽然,胸口傳來一股熱浪。隨後,那股熱浪以胸口為中心擴散開來,不斷地傳送到身體各處。現在我就像整個人投身火海一樣,手手腳腳都被烈焰燒著。 

「很熱熱熱熱!!!!」 

我痛苦得滾在地上。還好地面是冰冷的冰塊,我才可以拉回一點意識。 

「嘖!果然起排斥了嗎?」 

我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,用僅餘的意識問道。 

「甚....麼......」 

「你的生命能量在那時已經剩下了不多了,所以我......」 

「就把妳的.....給我?」 

只見魔導師把口掙得大大的.....幹!我又說了甚麼蠢話嗎? 

「當然不是了。要是我把我的能量給你,你一定會承受不了。」 

「所以我把四神獸--朱雀的魔力輸送了給你。」

朱雀,現今四大神獸之一。它是一種紅色的類似於鳥的生物,其身覆火焰,終日不熄。它象徵著........

很熱!

「朱雀是我養的一隻寵物。它很可愛,經常『吱吱』的叫。啊,對了!你不用擔心它了,我已經為它留下了最低限度的魔力,讓它維持著雀鳥的型態。」

誰有空擔心你的鳥啊!

我不停地躺在地上翻來翻去。身體裡現在就像有水在翻滾著一樣,不斷的從內到外的散發出熱力。

「看來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呢。」

在半開著的眼皮下,我瞥見白袍魔導師一邊向我走過來,一邊舉起有臂,乾脆利落地說。

「極寒之棺」

話畢,只見在她手指向的地方的,由冰塊形成的地下發生了變化。冰塊沿著空中若隱若現的淺藍色細線延伸;不消一會兒,長方狀的冰塊就形成了。

而我則被她用左手吊起,粗暴的丟進了冰棺裡。

「哈.....哈......」

不知過了多少時間,我氣喘吁吁,大字形地躺在一灘暖水中間。這些水都是由數不清的「寒冰之棺」融化而成。

「總算....哈.....挨過去了。」

「好像.....是....呢....」

魔導師大人也略顯無力地說。畢竟在過去的時間裡她都不斷地生成冰棺;我相信就算是她,這麼頻繁的使用法術也會感到力不從心吧。

「你...哈..很重.....」

............那還真是對不起啦!我對我身體過重這件事道歉啦!

「好一點沒有?」

「至少現在沒有火燒心的那種感覺,不過身體還是有點熱。」

「是嗎?讓我看看。」

「等....」

我剛用手撐起上半身,想說不用時,一隻白哲細長的手已經輕按著我的額頭。

一陣陣的暖流緩緩的噴在我的臉上,鼻腔傳來一股清新的芳香。定神一看,雪白的玉頸上戴著一個小小的水珠狀的淺藍項鍊。透過白袍的領口,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矯小胸部........

「唔....照樣子看應該是過了排斥週期了,」

太.....太近了!

「不過還是要再看穩一點,」

等....不要再靠過來啦!

「畢竟這種事情.......喂!」

承受不了衝擊的我不爭氣地暈了過去。
2016-12-01 04:58:18
「醒了嗎?」

我這幾天都不知多少次聽到這個問題了。

鼻腔傳來一股血腥味。糟糕,難道是剛剛暈倒之前......

「我想現在應該會好多的了。」

聲音從遠方傳來。只見少女和她的雪狼雙雙跪坐在一個透明的球前,聚精會神地凝視著球內的光點。

的確,身體的那股熱浪好像已經消退了不少。除了鼻子那陣血腥味以外,身體各處都沒啥大礙了。

度過這些災難以後,很多問題浮現在腦海中,例如......

「這裡是什麼地方?」

我們的魔導師大人可能完成了手頭上的事情,她緩緩地抬起頭說道。

「冰晶洞,是我、小貓和小翅的居所。」

好,夏子炎,先給我冷靜下來。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到訪女孩子的居所,不過不要這麼興奮,一定要冷靜下來,不要再露出破壞形象的醜態。冷靜,冷靜.....

「小貓?」

「對啊。你眼前的就是『小貓』了。來!小貓,跟這個笨蛋打個招呼。」

只見前方的雪狼慵懶的打個哈欠,然後「啍」一聲把頭調過去。

好吧。既然連雪狼都懶得理我,那麼看來我已經變成不折不夠的大笨蛋了。

仔細環視四周,發現原來地面是由灰黑色的岩石組成,上面鋪著冰凍的冰塊。周邊則聳立著幾條是石柱,連結著上方,淹沒在冰層深處的岩石層。

上方垂吊著長度不一的冰椎,一滴一滴清水從尖端處掉下來。旁邊有著一個蔚藍的池塘,從冰椎落下的水滴在池塘上造成一波波的漣漪。

這一切一切都實在太美了,美得我都不敢相信。

「妳究竟....是誰?」

魔導師聞言,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,不予置信的說。

「我都已經消除了忘情水的效果,你還是不記得嗎?」

然後,她慢慢的站起身,拍一拍白袍,稍稍仰起頭,正言道。

「我叫寒玉雪,是今世最強之魔導師。」

「那你呢?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。」

「我嗎?我叫夏子炎,叫我『小炎』就行了。」

「誒....那.....那你也叫我『小雪』吧。」

只見她唰地別過了臉,臉頰好像有點紅紅的。山洞裡很熱嗎?

題外話,小雪現在穿的是藍色的長袖袍衣,上面有一些由白色的點所形成的花形圖案。她現在正幫小貓梳著白色的毛髮。

「那你是從哪裡來的?」

「我是從京城來的。」

「為什麼?」

要來的始終都要來了。

「因為......」

鼓起勇氣,夏子炎!

我緊閉眼睛,雙膝跪地,雙手伸到地上,頭叩地的說。

「我想請妳幫忙到皇宮驅妖!」

「好啊。」

誒?

等等!我沒聽錯嗎?

我急忙抬起頭看著魔導師,只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答應我。

「為甚麼?」

「哈?」

「我是問小雪妳為什麼會答應?」

小雪微微把頭側向一邊地答道。

「甚,甚麼呀!怎麼你好像不想我答應的樣子?」

「只,只是,有點難以置信而已.....」

小雪氣得鼓起臉頰,用食指指著我說。

「你,你把我想成甚麼人啦!人家可是有求必應,最愛幫別人的善良少女啊!」

肯定是啦!

小雪趕快地站起來,整理了一下裙擺說道。

「那麼,既然要去京城,我們還是快點動身為妙。」

「我都不著急,你急個甚麼呢?」

「因為你還有點東西沒做。」

說罷,小雪便握著我的後頸,把我提了起來,步向洞穴黑暗的深處。
2016-12-01 08:05:06
慢慢向著深處走著,便能看到前方有著耀眼的光源。

「好,就是這裡了。」

我們大概到了洞穴的天井。只見上方鋪著一層薄薄的冰層,金黃色的陽光從洞口折射進黑沈沈洞穴裡。天井的中央凸起一塊黑滑滑的石頭。

「來這裡是要做甚麼?」

小雪並沒有理會我。她只是緩緩舉起有臂念道。

「試煉平方。」

只見在岩石塊周圍,形成了一個冰造的箱子。

她望著我,眉毛稍稍一動,示意我走進那個箱子。

可是當我一踏入冰箱子,組成箱子的冰塊就開始慢慢的融化。冰冷的水珠不斷地滴到我的頭髮上。

「你現在的身體裡不單包含著你自己與身俱來的人類魔力,而且有著小翅輸送來的魔力。這對那些鑽過『鬼門』的妖怪而言已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了。」

「所以要是你不學懂控制魔力的方法,就這樣子坦蕩蕩的走出冰晶洞的話,我相信不消一天你就命喪九泉啦。」

「所以你至少要在這個箱子裡學會把魔力隱藏的方法。這個箱子會對你不斷散發出的魔力起反應;只要感應到你的魔力,冰塊就會融化,反之亦然。」

「哈.....哈嚏!」

也不知道融化了多少個箱子,全身濕透的我一邊坐在石頭上,一邊用顫抖的雙手環抱著自己。

小雪傻眼地看著我說。

「你果然是笨蛋嗎?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學不會。」

對。夏子炎是一個笨蛋,蠢得連簡單如隱藏魔力都不懂,簡直是今世紀難得一見的笨蛋。

「你都沒教我......」

我嘟囔著,身體也繼續因逐漸失去的體溫而顫抖得更厲害。

「真拿你沒辦法。」

臉部突然傳來暖暖的觸感。

只見小雪用她的雙手扶著我的兩邊臉頰,把頭伸到我的面前,近得鼻尖都差不多要碰到了。眼睛牢牢的看著我。

「看著我,」

我因為腦子跟不上剛發生的事情,所以只可以把眼睛睜得大大的。

「試著集中精神,」

你傻的嗎!?這樣子是誰集中精神啊!

「感受魔力的流動,」

烏黑的長髮傳來一陣陣的香味。

「然後試著把魔力藏起來,」

為了集中精神,我只有閉上眼睛,先停止視覺的衝擊。

隨後,我感受到了。

一絲絲的力量正紛紛從我細幼的毛孔逃出。

「最重要是想像。」

我幻想著把一塊薄薄的布,蓋在全身的毛孔上。

冰冷的感覺已經消去了不少。

大概這就是成功的先兆吧。

「笨.....」

話未說完,天井爆發出昡目的強光。

「很好,就是這樣,慢慢地.....」

只要把體內兩股不同的魔力相混合,再以混合物的形態慢慢地從胸口流至身體各處;習慣了以後再加速調合和流動。這樣子就可以平衡體內的魔力。然後再控制從毛孔輸出到外界的魔力量,就可以裝成普通人生活了。

「看!這樣子不就行了嗎?」

小雪略顯疲態地對我說道。

現在的魔導師大人正身穿純白色的『魔衣』,用魔力修補著之前被巨大能量破壞了的冰層。

之前發生的魔力暴走事件對似乎對冰晶洞天井造成了嚴重的影響。儘管我不是太清楚,不過在我醒過來之後,就發現頭上的冰層被破了一個大洞,而在地面結成的霜就全部都化成了清水;岩石面則冒著一陣陣有點燒焦味的黑煙,緩緩地往上面的破洞飄去。

奇怪的是,身處於能量旋渦中心的我,竟然絲毫無損。她說這是小翅的加護......

此時,清脆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。

「完成!那麼,我們向京城出發啦!」
2016-12-01 16:04:10
「你不帶上冰....小貓和小,小翅嗎?」

利用一個晚上恢復體力以後,隔天我和小雪就在整理著出發京城的行裝了。

小雪停下正在擺設馬鞍的手,回頭問。

「不行。冰晶洞雖說地方偏僻,但還是會有些閒人走過;所以牠們要留在這裡幫忙看家。為什麼這樣問?」

「不,只是看你好像挺喜歡他們的。」

「當然啦,畢竟平時我都與牠們玩耍消遣。」

「那你平時都是一個人的嗎?」

此時,小雪神色黯淡,微微低著頭說。

「不是,曾經......」

只見她欲言又止,然後左右搖一搖頭,又變回之前很多話的寒玉雪。

「不要說我了。那你又怎麼樣呢?看你這個『笨蛋炎』應該挺多朋友的。」

自從魔力暴走事件發生以後,我的名字就變成了『笨蛋炎』了。

我把行李放置在馬背上,一跳就跨坐在馬鞍上。

「還用你說!回去我就介紹給你。」

順帶一提,今天我們的魔導師大人穿著米黃色的袍衣,外面披回她的深棕色連帽衣。

「哈!我很很很很期待呀,笨蛋炎大人。」

嘲笑完以後,她就策馬飛奔出去了。


「不對不對不對不對!」

身披連帽衣的魔導師正七竅生煙地指導著。

「跟你說了多少次?只要把魔力塊像送出去一樣就行了,怎麼你到現在都還是不明白?」

「我是笨蛋啊!你不是不知道的!」

「真受不了,竟然有人說自己是笨蛋。」

「你們鬧完了沒有.......」

時間回溯到昨天下午。

經過大概四天的連夜狂奔,我們到達了位於萬州的一個城鎮。雖然小雪精力充沛,可是我和馬匹都累得快跪下了,所以在多數決的商議下,就決定了在這個城鎮停下,休息之餘也可以補充物資。

「有妖氣。」

之後我們便潛入到該鎮的一個官邸中。憑著我當官的經驗,我百分之百有理由相信這家人並非善男信女,原因就是其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外觀,昂貴的經費十有八九都是從不正當途徑得回來的。

很快,我們就到了這間官邸主人的房間。透過半透低垂著的床簾,可以隱約看到一對男女在互相糾纏,還不時傳出嬌喘聲。

正當我想說不要打擾他人的美事時,只見小雪眉頭鎖著,一本正經地道。

「不想死的話就自己爬出來。」
2016-12-01 16:04:46
骨碌骨碌....

不消一會,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已經以四肢朝地的方式跪拜在我們的面前,語氣真誠地乞求著。

「請大姐大人有大量,放過小妹一命。」

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,小雪用力地轉過身道。

「先,先離開這裡再說吧。」

回到客棧後,小雪與我並坐在床上,一起看著直立在我們眼前的妙齡女子。她是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少女,身上穿著整理整齊的茶紅色袍衣,黑色的頭髮都結了在頭上;算是一個挺漂亮的丫環。

小雪將喝完的茶杯往木桌子放下,發出了沉穩的聲響。大概是以這個為警號,妙齡女子低著頭,緊咬著嘴唇,嘟噥道。

「大姐。」

「沒想到竟然在這碰著你呢,畫皮。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的。」

「是,是呢.....」

遇到我們的魔導師大人兩次還真是可憐。

「怎麼了?上次給你的魔力不夠用嗎?還是說嫌這張臉不夠漂亮?」

畫皮紛紛搖著頭說。

「不是不是。只是......」

「老習慣對吧?」

只見畫皮的肩頭猛地一顫,然後不好意思地搔著頭。

「唉.....看來不管著你是不行的。可是,我這邊已經有一個笨蛋炎了.....」

此時,小雪的眼神落在了旁聽的我身上。接著,她的眼珠就發出了不詳的光芒。


「來,由你來驅掉畫皮。」

「「哈?」」

「等等大姐,你是打算把我送回去嗎?我阿音這輩子已經發誓只會跟隨大姐一個了。」

「你看他整個傻瓜的樣子,你認為他能傷到你一毫嗎?」

我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她完完全全地烙印了笨蛋的標籤了。可是,我相信這只是她個人的偏見。其他人,例如阿音,一定能用雪亮的眼睛明辨是非........

只見阿音超級放心地嘆了口氣。

「那就由我在旁教導,畫皮負責擔當他要打倒的目標。」

「要是你學會了一招半式的話,至少能減輕我的負擔。」

然後就是剛剛一觸即發的場面了。

「哼!是,是太累了!狀態不佳。要是平時的我,不消一會兒就學會了。」

「好,這是你說的。要是明天晚上也學不會,你怎麼辦?」

可惡,竟然看不起我!我夏子炎男子漢大丈夫,會有東西做不了!?

於是,我一怒之下,口出狂言道。

「那時我就裸體走遍這個城鎮!」

這時小雪滿臉通紅,拖著阿音的手向後步退,留下一句話。

「變,變態!」

然後就慌張地從木門出去了。
2016-12-01 16:07:40
大概睡著了吧。

此時,門扉的另一邊傳來了微微的呼鼾聲,使我更加確信自己心中的猜測。

現在正值子夜之時。

我披著深棕色的連帽衣,踮起腳尖,靜靜地竄過了昏暗的走廊,一口氣的衝下了樓梯,從前台打著瞌睡的員工面前穿過,經過客棧正門往大街飛奔而出。

此時的大街被黑暗所吞噬。路上了無人煙,能夠看見的除了倒夜香的老伯伯以外,就只有喝得爛醉而倒躺在地上的醉漢。

拐了幾個彎以後就到了目的地。在我前方的是一間裁縫店,不過因為夜深人靜,它大概也跟著店主一起睡覺了。

我瞇著眼,仰視著店鋪的屋頂。下定決心以後,我生成了微弱魔力,輕輕的一躍而上。

在視野清晰的半空,我發自內心地輕笑了一下。

因為,映入眼簾的,是如同意料之內的一個黑色人影。
身穿黑色緊身衣的人影像蜥蜴一般伏臥在凹凸不平的屋檐上,手持木製的長弓,拉緊了弦上寫滿咒文的箭。

「到此為止了。」

語畢,黑衣人手上的弓箭已然化成了無數的碎片,飄散在漆黑的夜空中。

黑衣人肩膀一震,便迅速翻過了身,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,反射著眩目的月光。

只見黑衣人保持著警戒,牢牢地把視線落在我身上,緩緩地在屋檐上左右滑行。

「你為甚麼想要我的命?」

我解放了部分魔衣,把掛著白袍的右臂輕輕地一揮。

「從夜靈村開始就一直跟蹤著我們,你究竟想怎麼樣?」

當黑衣人意識到的時候,他手持匕首的右臂已經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。

「沈默當然可以,不過代價還是會有的。」

正當我計劃再揮動我純白的衣袖時.....

突然,三個人影從空中落下。

只見三個新加入的人影聯同剛剛斷臂的黑衣人一起把手伸出,口裡念念有辭。

瞬間,一股重壓降到了我身上。

突如其來的壓力使我有點招架不住。我只好順著慣性一邊用手支撐著身體,半跪了在地上。

「哎呀,看來我被擺了一道呢。」

黑衣人集團緩緩地站起,耳朵傳來斷臂刺客嚴厲的聲音。

「少多管閒事,女道士。」

「四人份的泰山壓頂......嗎?」

隨著他們站起的同時,壓在頭上的重力也隨之增加。

「透過放出魔力,暫時改造區域塊的特質,讓重力加倍,還算是挺複雜的術式。」

「不知所云。」

上方的重力劇烈增長,屋檐被壓出了數條裂縫。

「看來差不多了。」

我慢慢地用半跪著地的雙腿撐起過重的身體,慵懶地伸了一下腰骨。
空氣間傳起了一聲悶響。

就在我站起的同時,被四股魔力所扭曲的地域也因外部強力的介入而恢復原狀。

即使隔著黑色的口罩,他們臉上所浮現的驚愕和恐懼還是被我一覽無遺。

不過,這些都只是一瞬間的事。差不多同一時間,他們猛然踹了一下爛掉的屋檐,高高舉起印有同樣咒文的匕首,向我揮擊過來。

「綻放吧,冰百合。」

我從容地把手向橫一揮。

木製的屋檐瞬間化成了一塊平滑的冰之鏡。站在其上的黑衣人們長著披針形冰葉,頭頂被覆蓋在漏斗形的花瓣裡,整個人化成了花朵的根部,都成為了黑夜中沉默著的藝術品。

「我從到了這個城鎮以後就再沒有顯現我的『魔衣』,所以大概你們也拿不到甚麼有用的資料吧。」

除了那個斷臂的刺客。只見他凌厲的眼神已經不復在,取而代之的,是無盡的恐懼。

「不用擔心,在黎明降臨之前,你會慢慢地失去觸覺,白百合也會緩慢地奪取你的魔力。最後,化成動物們的食糧,回饋大自然。」

他顫著頭,挪動著冷的結霜的嘴唇嘟噥道。

「李.......示.......水......」

夜晚的涼風使我白色的袍衣輕輕地擺動著。我緩緩地扭過身體,頭也不回地回答。

「就只是一個多管閒事的女道士而已。」

語畢,悲慘的呻吟聲響徹寧靜的夜空。
2016-12-01 16:08:22
「成功了!」

「........好吧。」

天才如我終於在日夜苦練之下,精通了驅妖的基礎。剛剛,我透過放出魔力,逼得站著的阿音狼狽地向後退了........一步。

阿音拖著疲倦的面容,以近乎乞求的語氣搖著小雪纖細的手說。

「大姐,這樣子就算吧,好嗎?小妹我已經累得不行了,讓我手快俐落地把這黃毛小子煎皮拆骨,然後一起去尋找只屬於我們倆的理想鄉,再%#~ 」

喂喂我說小雪,把她留在身邊真的好嗎?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挺危險的發言。

在阿音繼續亂說八道之前,小雪已經單手捂住她的嘴巴,一臉認真地說。

「算啦,反正一路上還有點時間,既然你都掌握了基礎,那麼我們就先離開這城鎮吧。」

不消一會兒,我們就已經整理好裝束,騎著馬匹站奔跑在城門外,一路往京城出發。可是,前方的小雪突然偏離了路線。

「我們先去襄州一趟,有一些東西讓我有點在意。」​

我和阿音一頭霧水地跟著在前方帶領的小雪。

全速前進的我們很快就到了位於襄州西方邊境的穀城縣裏的五山城。

這城鎮人山人海,大街兩旁擺設了很多攤檔。只見我們的魔導師大人不斷地左顧右看,手裏拿著地食物每時每刻都像玩雜技般變來變去,使我也不禁眼花撩亂。

「這樣子吃下去小心發胖啊。」

小雪倏然轉過頭來,鼓著臉頰,略微辛苦地把嘴裡的食物從喉嚨處吞下,用著抗議的語氣回答道。

「真,真失禮!我寒玉雪可是有享有冰晶洞魔法師之稱,可以實現再怎樣吃都不會變胖的奇蹟。」

「這是你自己改的吧!」

「其實你們人類有著把食物轉化成魔力的能力,情況就跟我們妖精吃人心同一道理。所以大姐她消耗魔力時,食物所產生的能量也會一同消耗掉。結果就是能夠長期保持誘人的身材,不斷地勾引小妹我。」

聽完阿音的說明,我的眼珠不由自主地滾到小雪的胸部上..........

小雪一手掩蓋著從連帽衣微微凸出的地方,滿臉通紅地說。

「看,看什麼!你,你這個變態!」

「是過度的魔力使用導致你那裡變成這樣的嗎?」

「關你甚麼事!!!」

「不用擔心,不管大姐那裡怎麼樣,小妹我都只愛著大姐!」

「夠了吧你們!」

「我說,這裡會不會有點靜過頭呢?」

我舉起手,瞥向在旁打鬧著兩位女子。

前方聳立著一棟老舊的祠廟,木製的牆身和柱子有著淺淺的裂痕,顯示著它們的年齡。從門口望進去,能夠看見燈火不再的銅像默默地正襟而坐,等候著信徒的來臨。周邊了無人煙,好像這棟祠廟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。

小雪收起淘氣的氣氛,皺起眉頭,嚴詞厲色地說。

「看來我們到了。」

踏過門樑後,是用作拜祭神靈的正殿。黃色的紙張隨著從門口流進的風壓飛舞,訴說著這間祠廟人去樓空的命運。

看著淒涼的風景,我好奇地問道。

「這裡是甚麼?」

「光天祠,是我朋友建立的祠廟。平時除了用作拜祭神靈以外,最重要的功用就是封印著歷代的『鬼王』。」

誒?『鬼王』?那不是很危險嗎!?

「有些『鬼王』因為把『妖核』留在了另一邊,所以不能完全消滅,只好把他們封印在這間祠廟。」

「這間祠廟雖然不太起眼,可是其實它座落在『龍脈』上,有著源源不絕的魔力供應。結果就成為了封印『鬼王』的好地方了。」

「而這些都是曾經的事了。」

阿音緩緩地道出了令人擔憂的資訊。

「這正是我來這裡的原因。」

我們三人跟著小雪,一步步地探索著這間祠廟。

「你們要跟緊我,千萬不要跟掉。」

剛想回答時,只聽見咔嚓一聲。眼前一黑,腳已經觸及不到地板,身體不由主地往下方墮落,無聲地落入了狹窄昏暗的隧道裡。
2016-12-02 17:15:54
加油 其實真係幾好睇
2016-12-02 18:29:06
「啊。」

在屁股碰到地面的同時,耳邊傳來了可愛的悲鳴聲。

掉落在我身旁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阿音,正用著小手撫摸著著地的屁股。

「很痛很痛......」

我把視線從這個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畫面移開,開始環視四周。

我們正身處於一個昏暗的洞口,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隧道,洞口處的牆壁插著正在燃燒的火把,為這漆黑的隧道帶來微弱的光芒。

悄悄地望向上方,果然一開始掉下來的入口已然關閉,只能模糊地聽見小雪在上方說著些什麼。

「大姐,小妹很怕怕啊!這裡又黑又暗,身邊還要站著個可怕的色狼。大姐快點來救我!」

夠了吧你.....

突然,銀光一閃,我已經被人緊緊地按在老舊得脫色的牆上,一把匕首在我眼前晃來晃去,就像在展露著它那傲人的刀鋒。

然後,就聽見前方的阿音在低沉地碎碎念。

「只要把你殺死,大姐就永遠屬於阿音我呢......」

「你這思考方式也跳躍得太快啦!」

雖是這樣說,不過眼前的匕首還是足夠把我嚇得面無血色。

「喂,你,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!?」

只見阿音低著頭不斷地喃喃自語,陰沈地奸笑著。

糟糕!她比任何人都要認真!

正當我閉著眼,等待著不知所謂的死亡時........

「噢啊.....噢.......噢.....」
2016-12-02 18:29:43
遠方傳來斷斷續續的悲歎聲。

我和阿音同時轉過頭,緊瞪著隧道昏暗的深處。

「.........」

我們面面相覷,暫時停下兩邊的爭執。(單方面)

「怎麼辦?」

「既然裡面傳來聲音,我們當然是待在這等大姐來救我們。」

可是......

「要是裡頭的怪物向我們這邊走過來,那怎麼辦?」

「死。」

你還真答得爽快......

「那既然都是死,為甚麼我們不走進隧道,看看中途有沒有出口呢?」

阿音把嘴巴張得大大,呆然地看著我。

「我都沒想過呢。」

看來我笨蛋炎的印象已經深深刻烙在她們心裡了。

我一手拿起燃燒著的火把,一步一步地走進隧道裡。火把上的火焰不穩定地搖曳著,表示著前方有活的風口。

「有風的話就代表前方有出口啦。」

正當我想繼續前進的時候,突然,肩膀上傳來了一絲觸感。

「有妖氣。」

****

身體各處傳來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
「妖怪?」

「嗯,而且是上等的。」

看來這就是身體感應到妖氣的反應。

我一邊默默地記下這重要的資訊,一邊把火把伸向前方。可是,看到的還是一片虛無。

「小心!」

一股蠻力將我的上半身往後方拉去。一隻發著淺藍色光芒的手從下方掠過我的筆尖,尖銳不齊的指甲在其上輕輕地劃下一道傷痕。

我狼狽地向後退了一步,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散發著藍色光芒的人影。身上穿著破爛的黃色背心,臉上腐爛得看不清面容。硬要說的話,就好像在家鄉遇見的陳伯。

只聽到怪物不斷發出奇異的聲音,就像野獸低沉的叫聲;眼神了無生氣,但卻饑渴地瞪著我們。

「這是?」

「無傷,是活在地下的類人形物,以人血為生。」

一邊說著,阿音便已經利用著她手上的匕首,滑進了無傷的懷裡,乾淨俐落地刺進無傷肚子處,從中拔出了一個混沌的球體。

「他們的『妖核』都在右腹處。只要把它們的『妖核』破壞掉就可以讓它們無力化了。」

「看來不只一隻呢.....」

在前方,有多隻無傷正沖著我們而來。
2016-12-02 18:30:45
咻!

清脆俐落的的一聲,阿音手上的匕首便強行貫穿了無傷的右腹處。無傷發出最後的悲鳴以後便隨聲倒下。

「這是最後了。」

地上遍佈著冰冷的屍體,無力地躺在一攤藍色的液體中。

不久之前,有一大堆無傷飢渴難耐地衝著我們而來。就在我的頭腦被恐慌所佔據的時候,阿音已經擋在前方,手起刀落地宰掉一隻隻的無傷。那時候的她活像戰場上的女武神,驍勇善戰地以一敵百,使我有一瞬間著迷。

「你看夠沒有.......」

回過神,只見阿音手叉著腰,彎起身體,單眼的從下方瞪過來。

我急忙把視線移開,拉開話題地問。

「你,你那身本領是從哪學回來的?」

阿音表現著「真拿你沒辦法」的態度轉回身體,回答說。

「畢竟我以前是靠刮人臉和吃人肝為生的,所以對於宰東西還算是挺熟絡的。」

怎麼說得像徒宰畜生一樣.......

我拿著火把,繼續尋找理應存在的出路。

「說回來,剛剛的那些無傷就是妖氣的來源嗎?」

「你想得美!對比起剛剛的那個反應,它們的簡直是微不足道。」

說畢,此時火把照亮了前方的一個人影。
「噢.....噢.....」

狹窄的隧道中間聳立著一個龐然大物。與之前的無傷差不多,皮膚散發出淡藍色的光芒,身上則是穿著鬆弛的睡衣。
白色的頭髮長得把眼睛掩蓋著。

只見龐然大物坐在隧道中間,背部依靠在牆上,頭部無精打采地微微垂下,保持著打瞌睡的姿態擋著去路。而從他稍微彎起的雙腿的間隙看過去,能夠窺視到有著自然光源的洞口。

我喜出望外地指著間隙說。

「是出.....!」

一瞬間,阿音已經單手用力地捂著我的嘴巴,拼命地試圖掩蓋我發出的話語聲。

「噢.......噢.......」

怪物稍稍地抬起頭,然後又繼續垂下頭打瞌睡。

阿音像放下心頭大石般歎一口氣,然後恨盯著我,把頭伸到我耳邊悄悄說。

「他是死屍王,兩代前的『鬼王』。只要有足夠的魔力,他就可以從憑空召喚出一大堆的無傷。」

「所以拜託你閉上你的大嘴巴。要是弄醒了他,我們兩人就一定命喪九泉。」

阿音在我耳旁吐出一句句的話語,其吐氣和香氣弄得我耳朵癢癢的。有見及此,我立刻細力推開阿音,借故望向出口那邊說。

「那要怎樣過去?」

「穿過去。」

哈?

「不是妳說絕對不能弄醒他嗎?」

「那要怎麼辦?」

都你說了算吧.......

身為男子漢的我當然身先士卒地走在前方。越靠近怪物,越發現他的鼻鼾聲大如雷聲,震得我耳膜都要發麻了。

我慢慢地趴在地上,往他腿間的隙縫爬過去,一陣陣的腐臭味傳進我的鼻腔。

強忍著想吐的感覺,我穿過了間隙。前方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舊得發霉的石樓梯,樓梯的盡頭滲透著太陽的光芒。正當我強忍著心中的興奮時.......

「啊!」

後方傳來了意料之外的聲音。
2016-12-02 18:31:25
只見阿音一臉厭惡地在反覆踢動她的細長的右腿,就像要把甚麼甩走一般。

巨大的屍首微微地睜開眼睛,把視線掃到正打算穿過雙腳彎起所造成的隙縫的阿音。

他動了起來。

大概是感覺到異常的震動,趴在地上的阿音停下動作,打算尋找這股異常的來源。

「誒?」

「誒你妹呀!快跑呀!」

我飛奔過去,一雙手按著還在狀況外的阿音的肩膀上,用力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拖去。

「哇!」

死屍王的手輕輕地抓到了阿音的腳跟,並向著相反方向施加力度。所幸的是,阿音機靈地使出了金蟬脫殼之術,把礙事的鞋子甩掉。結果我們順著慣性,一屁股跌坐在潮濕的地面上。

「你『啊』甚麼呀!」

「剛剛有一隻蟑螂......」

「那又怎麼樣?」

「小妹怕蟑螂.......」

可惡!這理由也太可愛了吧!

我受不了似的反了一下白眼。然後感覺到阿音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側腹,示意我把頭轉回去。

只見貪睡的死屍王已經完全站了起來,用捕獵般的眼神打量著我們。

巨人,這是第一個浮現在腦海裡的想法。高大的身材掩蓋了整條隧道的視線。定神一看,可以見到微微發出的淡藍色光芒,有一部分的皮膚腐爛得很嚴重;內裡長著青苔的骨頭則稍微外露,眼珠以青藍色的火焰作為代替,在半空猛烈地搖曳著。

「食......物.......」

同一時間,巨大的手掌伴隨著強力的風壓從上方落下。

「快跑!」

我和阿音立刻轉身就跑,希望能夠趕得及從觸手可及的樓梯逃出。

可惜,事與願違。

洞口突然出現了幾隻無傷,擋住了我們的退路。

「嘖!甚麼時候......!」

巨大的手掌已經一下子把阿音握緊,緊接著隨手便將無力抵抗的她拋開。

「啊!」

阿音的身體因為強力的衝擊而在地上彈跳了數回,然後便在潮濕的石板上翻滾。

只見阿音倒仰在地上,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聲,藍色的液體正緩緩地從她的嘴吐出。

可惡!

就像解決了一個獵物一樣,死屍王慢慢地把視線掃到我身上,青藍色的火焰比之前燒得更旺。

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?

掉到跟前的阿音無力地從下方望上來,與我對視著的雙眼裡顯示著要我獨自逃離的寄望。

不要這樣看著我呀!

我轉過頭,往唯一的逃生口望過去。不知為何剛剛還擋著路的無傷已經消失,然而我希望看到的白袍女子果然還是沒有出現。

如果是她的話,一定會二話不說,帥氣地了結這下三流吧。

我垂著頭,打算放棄最後的抵抗。

「最重要的是想像。」

清翠的聲音在我腦海深處響起。清新的香氣從耳旁彷彿傳到了我的鼻子,身後就像站著那個魔導師一樣,之後的畫面像跑馬燈般浮現在眼前。

啊哈。

我慢慢地走到阿音的前方。

「笨.....」

大概是感到不耐煩吧,只見死屍王壯大的手掌從天而降,打算把我們倆拍成肉醬.......

對,大概我真的是笨蛋吧。

或許這是我,只有笨蛋如我,才能想到,也是唯一的方法。

一塊虛幻的薄布蓋在我的身上各處的毛孔上。

我把沒被薄布覆蓋的手掌用力伸出,對準前方高大的影子。

賭一把吧!

瞬間,隧道傳出了震耳的巨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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